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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学论文:浅析王龙溪的易学哲学

2017-06-15 17:56:00

王龙溪批评汉儒与佛氏各执有无体用一端,是不明良知,不窥心极。而大赞周濂溪接无极太极之旨,以救二家之弊,认为“所谓太极而主静,即所谓无极也”(《全集》卷十七《太极亭记》)。这一见解不同于象山,而与阳明相似。王阳明曾就周氏《太极图》以及《通书》作过一个简要的评价:“‘定之以正中仁义’,即所谓‘太极’,而‘主静’者,即所谓‘无极’矣哉。”(见王守仁著《王阳明全集·补录·语录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点校本,第1183页。)王龙溪进一步阐明其太极良知说:周子数百年后,阳明先师倡明良知之教,以觉天下,而心极之义复大明于世。寂然不动者,良知之体;感而遂通者,良知之用。常寂常感,忘寂忘感,良知之极则也。夫良知知是知非,而实无是无非。无中之有,有中之无,大易之旨也。故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,天之极也;立地之道曰柔与刚,地之极也;立人之道曰仁与义,人之极也。人者,天地之心,阴阳五行之秀,万物之宰。良知一致而三极立,天地万物有所不能违焉。夫周子学圣以一为要,以无欲为至,以寡欲为功,而其机存乎一念之微。(《全集》卷十七《太极亭记》)

此以阳明良知为心之极,为易道,故天、地、人三道为天、地、人三极,三极而一,立于良知之上。这里所谓“无中之有,有中之无”,即是周濂溪《太极图说》中所说的从无到有,从有到无的宇宙生成论。用王畿自己的话来说,就是“无中生有”,是以无为功夫,以有为本体的良知论,良知的发用流行是寂感、动静、体用不二的。这样,周敦颐《太极图说》中的理论被王畿改造成为其先天之学的有机构成部分。这种改造的意义完全不同于南宋朱陆之辩,朱陆之辩还在于要不要“无极”的概念上,朱子的“无极而太极”实质上是把有无断然分作两截,陆子则惧怕说“无”,只是取了其中一截。王畿则是敢于说无说有,不分有无,用他所理解的良知来表述有无,可以说在学理水平上是绝对超乎宋代理学家的。这对儒学在形上理论上把握有无之说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。

心学派的易学思想发展到王龙溪这里,可以说达到了一个高峰,也就是王畿较以前的心学派理学家具有更明显的以心解易的倾向。这表现在王畿提出了“心易”的概念,又提出了“心极”的概念。从陆象山到王阳明都认《易传》的“太极”为理,尽管讲心即理,但没有明说心为太极,而只是王龙溪明言心为太极,也就是说良知为太极,这是“心极”概念的内涵。无论是“心易”还是“心极”都是王龙溪对心学派易学哲学的一大贡献。心学派以心解易,尽“心”之能事,在王龙溪这里也就到了极限。

“良知是造化的精灵”语出阳明,但在阳明那里并没有直接与易学联系起来,王畿则通过对《系辞》文句的解释,将良知纳入其心易体系之中,从而也使《周易》经、传成为王畿心学本体论的重要材料和依据,特别是对《周易》“大象”,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兴趣,这在中国易学史上是少见的,他的《大象义述》可谓是这方面的专著。此文的最大特点是对易之《象》辞作了一个体系化的心学诠释,并站在这一立场对张载以来“易为君子谋,不为小人谋”的观点作了全新的说明。张载《易说》以“天地之心”为天道,仍然没有离开《易》之“本义”;王畿则以“天地之心”为良知,说:“易为君子谋,复,其见天地之心。良知者,造化之灵机,天地之心也。”(《全集》卷二《语录·建初山房会籍申约》)《大象义述》的整个说义旨在复天地之心,一念自返,复归良知本然。它从儒家伦理的角度对王畿的“以心统易”作了一个极好的佐证。以下几例,足见一般,首论乾卦《大象》云:

乾,天德也。天地灵气,结而为心。无欲者,心之本体,即所谓乾也。……圣德之运,通乎昼夜,终身不息,尧舜兢业,文王缉熙,孔子不厌不倦,同乎天也。贤人以下,不能以无欲,非强以矫之,则不能胜,故曰自胜者强,所欲不必沉溺。意有所向,便是欲,寡之又寡以至于无。人以天定,君子之强,以法天也……?乾之为卦,……位虽有六,不过出处两端而已。内体主处,外体主出。……六者,君子终身经历之时也。知处而不知出,此心固也;知出而不知处,此心放也,皆所谓意必也……?明乎此而已,君子之学也。故曰君子以此洗心退藏于密,密之时义大矣哉!(《全集·大象义述》)

王畿对乾之爻位“内外”的分析不停留于一般所谓时中的理解,而是以人之“心固、心放”来讲出、处不当,是彻底的心学观点。以此种观点解易于《大象义述》屡屡可见,再如释复卦初爻辞说:“初六(应为“初九”),为不远复者,过未离于心而亟复之,故能不祗于悔而吉。”以“天德”而不是易之《大象》所谓“天”来释乾义,是主取义而不主取象说,说“天地灵气,结而为心”是心气为一说,讲“无欲者,心之本体”,是从心本论来界说乾德的境界。圣德同于天德,圣人无欲则能达天德,能自强不息。贤人以下则有所欲有所意必,故不能达天德,须在最初一念之几复其本来无欲状态,这就是“洗心退藏于密”的良知本体。圣凡之间当然不是截然相分,关键在于“最初无欲一念”。王畿在他处也作了一个类似的论述:

夫天地灵气,结而为心。无欲者,心之本体,即伏羲所谓乾也。……有欲则不能以达天德。……乃其最初无欲一念,所谓元也。……元者始也,亨通利遂贞正,皆本于最初一念统天也。最初一念即易之所谓复,复其见天地之心。意必固我,有一焉,便与天地不相似。……夫学有要机,功有顿渐,无欲为要,致良知其机也。(《全集》卷五《语录·南雍诸友鸡鸣凭虚阁会语》)

“无欲为要,致良知其机也”点明了题旨。无欲为心之本然,不是强为无欲,否则就成了“意必固我”。即使复见天地之心,也不能“求”复,如解复卦上六爻《象》辞义:“迷复者,非迷而不复,欲求复而失其所主,至于十年不克征,故曰迷复之凶,反君道也。”(《全集》卷二《语录·建初山房会籍申约》)此与程颐《易传》解释不类,程说以“迷复”为迷而不复故凶,王畿则以“迷复”为“欲求复”,目的在于纳易之卦爻辞于其心学的复性说之中。王畿心学的复性说注重的是“一念之几微”,善于复者在于“能以初复自修,法于休,戒于频,勉于独,中德自考,而不为迷复之凶”(《全集·大象义述》)。他说:“初复者,复之始,才动即觉,才觉即化,一念初机,不待远而后复,颜子之所以修身也。”(《全集》卷二《语录·建初山房会籍申约》)此以初爻为颜回的修养境界。王畿以“最初一念统天”释乾卦卦辞义,从而赞颜回不远复,与阳明如出一辙。

关于复之义,王龙溪进而有“圣人无复”的说法,他说:“圣人无复,以未尝失也,失而后有复。复者,善端之萌,入圣之机。”(《全集·大象义述》)最终,王畿还是要回到他先天本正的良知说上来,所谓无欲的境界,乃不过是保任良知的自然发用流行。他释蒙卦《象》辞说:夫纯一未发之谓蒙。……防未萌之欲,弗使牿于外诱,保未发之中,弗使骛于异趋,贞以养之,……孟子善用易,其曰大人者,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。赤子之心即所谓蒙,良知良能,人所固有。大人之所为大人,无所不知,无所不能,惟不失其固有之良知而已,非有所加也。师云圣人到位天地育万物,只从未发中养来,其旨微矣。(《全集·大象义述》)

王畿在此不以“蒙”为世之学者所谓昏昧之义,而取其为静而清水之源的未发之义。所谓复就是要保这未发之中,防欲于未萌之际,从而不失“赤子之心”。蒙卦《象》辞所谓果行育德,“所以防未萌而保自然也”(《全集》卷十七《心泉说》)。王畿在此还提及了从未发中养的问题,至于如何养本然虚寂的良知本体,他贯之于寂感相通,动静不二的观点:

阳始于下,动而未发,复之象也。……待至复时,静而方动,动而未发……《易》曰复见天地之心,复者,一阳之动。程子谓静见天地之心,非也。……君子以恐惧修省,合动静之功也。(《全集·大象义述》)

此以复卦初九一阳爻在下位动而未发来释复卦《象》“雷在地中”之义,有其特定的理论需要。“静而方动,动而未发”意味着不可将动与静、已发与未发截然分开,恐惧修省的工夫当于阳动而未发之时。王畿在一念之几微中把握良知,是以无为工夫,以有为本体,特点是将人们后天意念发生的道路塞断,让先天本善之性体直透心体层面,工夫是无所迹象的,即在动静几微处保未发之中。它的高明之处在于突破了宋明儒者所一贯强调的“存理去欲”、“为善去恶”的窠臼,是心学派所提倡的简捷便当修养方法的必然发展结果,也从总体上发展了中国哲学顺应和乐的一面,但它引导宋明哲学走向理学的反面也是其应有之义。?  在修养方法上,王畿提出了“直心以动,出于自然”的观点:

虚者,道之源也……君子之学致虚,所以立本也。……感者,无心之感,虚中无我之谓贞,贞则吉而悔亡。无心之感,所谓何思何虑也。着于思虑,则为忡忡。何思何虑,乃学者用功之节度,非指圣学之成功也。……何思何虑之旨备于《系辞》。何思何虑,非无思无虑也。直心以动,出于自然,终日思虑,而未尝有所思虑。观之造化……出于自然,未尝有所思虑也。(《全集·大象义述》)

《易传》所谓“何思何虑”,一切以自然为宗,不是不思不虑,而是不着于思虑,“着于无思即为沉空;着于有思,即为逐物”(《全集·大象义述》)。着为执也,不着无执,就能直心以动,出于自然,故所谓未尝有所思虑的“终日思虑”实质上指的是“自然思虑”,“自然思虑”的对象固然是良知本体。与不执不着相应的是虚,是无,所以他以无心之感来解释致良知,以虚中无我来说明贞吉悔亡的原因,这是对其“四无”说的一个有力诠释。

王阳明说的“所思所虑,只是天理”只是从内容上界定思虑,王畿则是以功夫来说思虑,以寂感一源来解释致良知,他说:“无思而无不通,寂而感也。不思不能通微,不通微则不能无不通,感而寂也。”(《全集》卷三《语录·答南明汪子问》)寂而感,是无思的本体境界;感而寂,是非不思的功夫,寂感不分。?  “直心以动,出于自然”,本质上就是“一悟本体即是工夫”,以良知天理为先天本有,后天功夫只在保任此良知本体,使其自然流行随处充满,这就是王龙溪的先天正心之学,它主要的是吸收了王阳明“四句教”中的正面工夫(第129-130页)[3]。“自然”之义在不同角度上延伸,如说:“无欲者,自然而致知也。”(《全集》卷十七《太极亭记》)是赞周敦颐“学圣以一为要,以无欲为至,以寡欲为功,而其机存乎一念之微。”(《全集》卷十七《太极亭记》)从而批评告子“以欲为性,即非自然之生理也。”(《全集》卷八《性命合一说》)而以为孟子从性命处立法,以示人正,才是天合自然。

王畿对“自然”一词的使用频率很高,是明季以后心学发展的一个特色,在主张现成良知的泰州学派那里,“自然”已经成为一个实践的东西了。王龙溪讲究良知现成,功夫在悟上,悟以无念为宗,即念而离念,离心起意则为妄;悟以自然为宗,在与季本的辩论中提出:“夫学当以自然为宗,警惕者自然之用,戒谨恐惧未尝致纤毫力,有所恐惧则便不得其正。”(《全集》卷九《答季彭山龙镜书》)总之,“君子之学贵于自然”(《全集》卷十七《心泉说》)。

王畿的复性功夫,由于受先天正心之学理论框架的影响,是别有特色的,它既不像程颐的“去蔽致知”,也不类陆九渊的存养本心,亦不似王守仁的致良知,更嫌弃杨简“不起意”三字说其“亦为剩语矣”(《全集》卷十五《慈湖精舍会语》)。他以一悟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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